仙人掌和多肉植物黑市为何火爆

温德尔·“伍迪”·明尼奇年轻时还是个摇滚音乐家，写过一些关于保护和拯救地球的歌曲。如今，他已是一位七旬老人，正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倡导保护生态环境。他毕生致力于提高人们对全球野生动物数量惊人下降的意识，并强调仙人掌和多肉植物受到栖息地丧失和黑市走私的威胁。

明尼希是一名退休的高中平面设计教师，在20世纪60年代末，他成了一名认真的仙人掌和多肉植物种植者。在接下来的50年里，他从一名业余科学家发展成为一名专业的野外植物学家，成为一个摇滚明星，成为仙人掌和多肉俱乐部的普通成员，以及专业收藏家，因为他的专业知识、出版的作品、摄影和对这些植物的热情。他渊博的知识非常受人尊敬，以至于去年10月去世的微软联合创始人保罗·艾伦(Paul Allen)就他个人收藏的仙人掌和多肉植物征求了他的意见(明尼希指出，这些植物只包括合法繁殖和购买的植物)。

明尼克周游世界，研究和谈论仙人掌和多肉植物。他通过Cactus Data Plants的销售为这些旅行提供资金。他在新墨西哥州圣塔菲南部山区的埃奇伍德(Edgewood)经营着自己的种植基地。苗圃专门展示标本，稀有仙人掌和其他多肉植物，重点是这些属的物种:

• 岩牡丹属
• 星球属
• 鸡冠仙人掌属
• Gymnocalycium
• 娇丽玉属
• Melocactus
• Copiapoa
• 福基里亚
• 棒锤树属
• 大戟属
• 香附
• Adenium
• 阿德尼亚

米尼奇进行了范围广泛的实地考察，总共有127次，而且还在统计中，他已经走遍了美国、墨西哥、智利、阿根廷、巴西、秘鲁、玻利维亚、南非、马达加斯加、纳米比亚、也门和索科特拉。

遗憾的是，他的观察让他对世界上许多仙人掌和多肉植物的可持续性感到担忧，尤其是在最近几年。令他沮丧的是，他看到许多地区的人口几乎全部消失。部分问题是由于道路建设和其他基础设施的改善，或采矿等商业活动造成的栖息地破坏。

但他认为，更大的问题是组织严密的全球走私集团的偷猎。他说:“仙人掌和多肉植物都是如此，世界各地都是如此。”“这主要是由韩国、中国和日本的个人完成的，俄罗斯和中欧也有一些人在这样做。”

是什么驱动了黑市

明尼奇指责推动全球黑市的因素有两个。一个是非法采集的植物可以赚到的钱。另一个是我们的电子世界，他说，这让无良的收藏家很容易通过简单的谷歌搜索进入购买偷猎植物的黑社会。

他强调，最终买家通常不是一般的收藏家。相反，通常是“世界各地严肃而富有的收藏家愿意为每株植物支付3000美元、5000美元甚至1万美元”。

他补充道:“还有一些极端情况。”“有些人花那么多钱没有问题。我看到人们一直在花大价钱购买特别稀有的展览标本，其中一些植物是进口的野外标本。”

富有的收藏家愿意为一个标本花费巨资，因为许多稀有物种在苗圃贸易中无法获得。例如，有些物种需要几十年才能达到可销售的大小，这使得它们在商业温室中生长无利可图。因此，一些有必要手段的收藏家转向黑市，购买从野外非法获取的非常受欢迎的植物。不幸的是，拥有这样的植物，通常会让收藏者在全球仙人掌和多肉收集社区中获得自我满足的地位。

Minnich以小型的Aztekium ritteri为例。“一名收藏者拥有一束6英寸长的这种植物，他可以对其他收藏者说:‘你知道这有多罕见吗?它有多特别?你到哪里去再看到一个这么大的?”当一个普通的收藏家出于爱好而这样做时，看到或听到这样的植物，他们会说，‘哇!你看过某某人的收藏吗?＇"

走私是如何运作的

不像我们之前关于多肉走私的报道在北美西海岸，墨西哥、南美、马达加斯加和其他地方的偷猎团伙并没有派外国人来清除工厂。相反，他们找的是当地人——通常是在小农场贫瘠的土地上勉强糊口的贫穷农民或牧羊人——来为他们做这些肮脏的工作。

Minnich最近在墨西哥中部的克雷塔罗参观仙人掌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 f. elephantidens(见上图)的栖息地时看到了这一点。他说:“它几乎被剥离了它的栖息地。”他指出，他已经去过墨西哥70次，研究仙人掌和多肉植物。“在某些情况下，我过去看到数千种植物，现在几乎没有了，这种情况似乎正在许多生长缓慢、稀有和难以获得的其他物种身上发生。”

他解释说，偷猎者首先进入栖息地，调查植物并拍摄它们。如果他们想要的话，他们会和当地人交谈——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很穷——并给他们钱来收集这些植物。明尼奇指出，对当地人来说，多汁植物，如异果类、佩勒西弗拉或蓝精灵，对生活在美国西南部的人来说，价值并不比风滚草高。米尼奇说：“只要有人给他们钱，当地的一些人往往非常乐意收集植物，并把它们保存起来，让愿意购买它们的人回来。”。

他补充说:“大象的情况是，想要这些植物的偷猎者鼓励当地人收集它们，并告诉他们，他们会回来买他们挖出来的所有东西。”由于这些地区的农民缺乏资金，他们会放羊、牛和羊，他们会把看到的每一种植物都挖出来，放在家里。然后，当外国人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付钱给农民购买这些植物。”

根据明尼希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当地人很可能连续几个月每天收集植物，最终几乎把该地区的所有植物都摘了下来:总共大约有1万株植物。偷猎者把这些植物运到亚洲——明尼希认为是韩国或中国——在那里以2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偷猎者付给收集这些植物的农民多少钱?他说:“他们每株植物可能赚了几比索，甚至更多。”“对他们来说，收集100棵植物，每棵可以得到很多比索?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太棒了!毕竟，对他们来说，他们不过是风滚草罢了!”

走私者加倍努力破坏栖息地

走私者利用破坏栖息地的机会从偷猎植物中获利。米尼奇在墨西哥的雷奥尼斯（Rayones）看到了这一点，他在那里研究了蓝精灵（Aztekium ritteri）。

“很多、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你必须走一条非常崎岖的路，这条路逆流而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冲没了。但当你进去的时候，你会看到成千上万的植物生长在悬崖表面。由于季节性洪水使人们难以进入，他们决定在河谷上方修一条路。然而，当工人们为道路切割沟槽时，他们把数百万磅的泥土和岩石推到两边。这些碎片要么掩埋了许多阿兹特基翁·里特里(Aztekium ritteri)种群，要么把植物从悬崖上推到了峡谷或河里。”

虽然破坏了生态环境，但是在修路之后，仍然有很多人留下来。“我过去常去看20,30或40英尺高的悬崖上的植物，”明尼奇说。“有一种植物的集群，在培育中至少需要10年的时间，才能长到1美分或1美分的大小。但你可以看到这些植物，有时可能有很多丛，从6英寸到6英尺宽。我去年刚去过那里，它们好像都被收集起来了。很明显它们是如何被收集的。再一次，当地人被吸引来收集植物，这次是用绳索从悬崖边缘下降来收集植物。”

米尼奇在墨西哥中部圣路易斯-波托西北部边界附近的栖息地遭到破坏时也看到了类似的情况，涉及到了亚洲斑潜蝇（Pelecephora asilliformis）。在这种情况下，问题是由于收集和开采作业。

“我带了一组人去那里给他们看植物的种群，”明尼奇说。“我们开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那里，但当我们到达时，我们发现以前有数千座核电站，现在却完全没有了。有矿工来拜访我们，他们告诉我们不可能在那里。他们说我们在他们的私人土地上。我们问了工厂的事，他们说这不重要，因为这整个地区都将被开采。即使只剩下一些植物，在偷猎者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开采最终会摧毁那个特定栖息地的所有剩余植物。”

为什么野外采集的植物如此理想

一些世界上最稀有、最受欢迎的仙人掌和多肉植物并不是由道德上负责任的苗圃培育的种子植物，因为这些植物可能需要很多年才能达到可销售的大小。Copiapoa cinerea，原产于智利，就是一个例子。在田地里，它有一个美妙的灰灰色的身体和深黑色的刺，这是种植者在种植中经常无法复制的两个田野特征。

尽管该物种在其栖息地似乎总体上是安全的，至少目前是这样，Minnich观察到在野外没有一定大小的植物。他说:“我刚从智利回来，它们的数量从很小的幼苗到可能有几百年历史的植物都有。”“空洞存在于一些网球大小的植物中，有些稍大一些，有些稍小一些。这一群体似乎正在消失。”Minnich说，有人猜测这些植物是由俄罗斯人出售的，他补充说，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这一说法，除了一些人购买了显然是野外采集的Copiapoa cinerea，并给他看了它们。这些人说，他们通过谷歌网站的消息来源来自俄罗斯。

无论如何，他说，在栖息地的Copiapoa cinerea可能需要20到50年才能达到一个网球大小。”,因为这不是经济可行的托儿所人们这种规模成长这个物种——他们没有时间这样做,不值得为他们的努力——国际偷猎者都集中在这和其他生长缓慢的物种,如属Ariocarpus和Pelecephora。”

在栖息地生长的植物往往比在理想温室条件下生长的植物更有特性。由于天气条件和适应严酷季节的需要，它们可能会形成难以在栽培中复制的颜色、形状和纹理。这些特殊类型的字符通常只可能来自野生类型。

执法部门在哪里?

不像南加州的逮捕和重罪Dudleya farinosa偷猎在美国，除了南非，明尼希并不知道在美国以外的地方，仙人掌和多汁植物的走私有任何强有力的执法。

他有一个朋友是南非北开普省最大的城镇斯普林博克的一名警察，多年来，他的工作一直是阻止偷猎和非法收集动植物。“他和我以及我的朋友们一起去拍摄植物，他们都是非常多肉的人，”明尼奇说。“他告诉我，有人来到这里，希望他带领他们四处拍摄植物。在某些情况下，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了解地点，然后，当他不在那里时，再回去收集尽可能多的植物。这些植物包括沉香、哈华花和一些Azioacae科的Mesembs，其中包括Conophytums和Lithops。”

由于他的朋友的警惕，来自日本的偷猎者用非法获得的稀有和珍贵的哈沃夏草品种被抓获。据明尼克所知，已经有一些人被捕，当局没收了一些工厂和现金。当局已将偷猎者定罪并驱逐出境，禁止他们再次进入该国。“令人难过的是，由于环境或官僚的原因，没收的植物往往无法重新投入田间，”明尼奇说。

他认为，亚洲国家之所以如此热衷于走私，部分原因在于，至少就目前而言，它们在将工厂带出境方面往往有相对宽松的监管。他说:“如果我把1万艘阿利奥卡斯(Ariocarpas kotschoubeyanus)船运进中国，似乎没人会注意。没人在乎，”他说。“他们应该这么做，但他们没有，还是金钱能买到出路?”我很自豪地说，我不认为这种情况正在美国发生。我们花了足够长的时间才达到这一水平，但我认为，就努力保护环境而言，我们的目标是正确的。”

你为什么要关心偷猎

作为美国仙人掌和多肉协会(Cactus and Succulent Society of America)的保护负责人，明尼希正在努力教育公众有关植物偷猎的知识，以及我们为什么应该关心这些问题。

这不仅仅是因为偷猎使野生植物种群严重萎缩，即使在某些地区仍然存在，这些植物最终也不会回来。(只有在没有栖息地干扰的情况下，它们才能做到这一点，而明尼希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此外，对一个物种的严重破坏可能会影响该地区的传粉者和其他物种，因为生态系统的成员往往以各种方式相互依赖。)

这更多的是因为他相信“我们周围的世界包含了最壮观、最美丽、最惊人的动植物和地质。它应该保护动植物本身，也应该保护我们的人类物种、我们的遗产、我们与整个世界的关系以及我们的后代。”

米尼奇记得他父亲讲的故事，他和祖父一起去看野生动物，祖父是黄石堡最后一支美国骑兵部队的成员。“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伍迪，有些东西我见过，你永远看不到，因为它们都不见了。’我从未忘记这一点。一想到它，我几乎要哭了。但我不想念他们，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将野生动物保护意识视为一幅大图。他回忆起听说微软联合创始人艾伦每年都花巨资保护大象免遭偷猎者的袭击。“你能想象自己是祖父母，甚至是曾祖父母，身边或膝盖上坐着一个或多个小孩，对他们说，‘我记得当我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我经常在动物园里看到这种大型动物，它们发生在非洲和印度，它们长着大大的耳朵和长长的躯干。他们称这种动物为大象。”

他在关于多肉植物和仙人掌保护的演讲中使用了这一意象，因为“你能想象我讲述同样的故事，但说曾经有一种小植物，他们称之为黑乳草吗?”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植物。

他说:“保护我们的植物的热情并不像保护动物那么强烈，因为普通民众的意识，即使是在这些植物生长的国家，也非常小。”“然而，我们的植物和许多动物一样脆弱，甚至更脆弱。当你有一个环境，在这个环境中有这些小的微环境，如果你破坏了这个环境的一部分，生态系统就被破坏了。这种损害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在植物和动物之间蔓延。”

他承认自己感到悲观，认为他能让公众足够关心植物，比如一种叫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的小仙人掌，阻止仙人掌和多肉植物的减少，防止某些物种永远消失。“另一方面，”他说，“我仍然要尝试!我不会一走了之的。我当了30多年的教师，我相信教育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还乐观地认为，世界各地可能会有大批人帮助他完成使命。“我怀疑我的感受可能与大多数关心我们的地球母亲和所有生命的魔力的人相似。”